文工团女兵遭家人劝退伍的新闻近日引爆网络舆论，众所周知，文工团的形象，近几年在中国已趋于负面。昔日光辉灿烂的“高大上”团体缘何在改革开放高度发展的今天惹来无数争议。关于文工团还要不要存在下去的议题也总是被提起，回顾文工团的历史沿革，立下的功劳不容菲薄，现今所暴露出的种种问题，期待得到妥善解决。



    文工团，全称“文艺工作团”。书本上的定义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继承中国工农红军宣传队的传统，运用歌唱、舞蹈、演剧等多种形式开展宣传活动的综合性文艺团体。解放军的文艺工作最早可以追溯到1927年，最初文工团的建制来源，也要追溯到红军宣传队。红军宣传机构的一重要任务是鼓舞军心士气的宣传鼓动工作。 其具体工作， 第一是打仗行军时的宣传鼓动， 第二是部队集结休整时的文体娱乐活动。曾任空军总司令的开国上将刘亚楼，如此描述文工团在他心中的分量：“我有两支部队，一支是几十万的作战部队，一支是五百人的文工团。”



    建国前，红军的宣传队负责组织开展丰富多彩的文体娱乐活动，如读报、识字、唱歌、猜谜、讲笑话，或设置宣传栏、布置标语画报等；此外，宣传机构还经常负责给连队战士上政治课，教唱红军歌曲，在驻地散发传单，张贴标语，宣布红军纪律等。新中国成立后解放军保留了在军中发展文艺工作的传统，并由总政治部牵头，“引导全军文化工作向专业化、正规化方向发展”，军队文艺工作者第一次从部队宣传体系中正式剥离出来，各个部队第一次出现了文工团。图为抗美援朝时期的文工团女兵。



    那一时期的文工团文艺兵，在一些知情者看来，有着近乎“蠢”一般的单纯。刻苦、勤奋，是那代文工团年轻人的特点。据当事人回忆，所有新文艺兵要练三年基本功才有机会上台表演。“演出的话，只看业务水平，比比谁的动作更好看标准，谁又拿下了新动作。”受访者说，当时团里的每个人都一样，“压根没有大明星和普通文艺兵之说。”



    中国军队文工团以归属单位划分，共分为三级。第一级：隶属于总政治部文工团：叫做总政治部文工团，简称总政文工团；第二级：隶属于军种部队的文工团：属于空军政治部的简称空政文工团，海军政治部的简称海政文工团，第二炮兵政治部的简称二炮文工团，武警总部政治部的叫做武警文工团。第三级：隶属于各大军区的文工团：北京军区的叫战友文工团，济南军区的叫前卫文工团，兰州军区的叫战斗文工团，沈阳军区的叫前进文工团，成都军区的叫战旗文工团，广州军区的叫战士文工团，南京军区的叫前线文工团。图为2005年2月7日，春节前夕，新疆军区文工团为战士们举行慰问演出。


 
    此外，中国主要的主要文工团还有：中华全国总工会文工团、煤矿文工团、利剑文工团、铁路文工团等。图为2007年12月16日，湖北恩施市民族文工团的演员为当地百姓演出。



    图为董文华在老山前线慰问演出。过去，文工团的文艺活动通常用于号召战士、鼓舞部队，尤其是到一些偏远的边、海防给士兵演出。上世纪80年代，当港台流行通俗歌曲流传入内地后，文工团里很多红起来的年轻人开始频繁“走穴”。曾是成都军区话剧团演员的刘晓庆曾在邯郸连演24场，每场报酬150元，相当于她3个月的工资。演出结束后，刘晓庆捧着3600元“巨款”连夜回家，来来回回数钱。这一现象最终引起部队高层的关注，私自“接活儿”的人一旦被团里发现，就面临写检讨、受处分的遭遇。1985年，苏小明赴法国学习声乐，她应广州太平洋影音公司之邀录制了《我在巴黎》《不变的是真情》等个人专辑，踏出了离开文工团体制的最初一步。而后，各个部队文工团陆续出现成员“出走”的情况。可以说，此时走出文工团的一批文艺工作者，变成了新时代文化的散播者。




    图为浙江省军区文工团40多名演员在海滩上专门为10多名守岛边防官兵送上了一台兵味十足的专场。广州军区空军某场站的士兵表示，大部分服役时间相当枯燥，“不过文工团来了，还是很热闹的，大家都想去和文艺兵亲近”。



    很多时候，文工团的形象还是相当正面的。2006年3月6日，新疆军区文工团、新疆歌舞团、兵团歌舞团首次组团前往新疆女子监狱进行“三八妇女节帮教联谊会”。新疆军区文工团乌孜别克族歌唱家国家一级演员著名歌手夏米力亲情演出。



    2008年6月5日，潘长江随文工团到四川灾区慰问演出。



    随着国防经费连年增加，文工团的工作机会骤然增多，很多成名演员，均被特招入伍，成为部队的文艺干部。穿军装不仅不会影响这些明星的事业发展，部队编制还会提供给他们稳定的保障，达到一定级别还会有住房和公车的福利待遇。如此丰厚的福利和现役军人身份，对明星大腕们有足够的吸引力。图为歌唱演员汤灿出席在深圳为纪念邓小平诞辰1OO周年举行的首播式。2010年9月13日，汤灿正式成为北京军区政治部战友文工团的独唱演员，她被特招入伍。入伍后，汤灿被授予了文职级别3级，专业技术五级，享受正师级待遇。



    改革开放以后，文工团养尊处优，变成了少数人才能欣赏到的明星，不下基层，这招致了许多群众反感。图为2008年1月5日，葛优在全总文工团排练话剧《西望长安》。



    丑闻迭出，给文工团带来诸多负面影响。2012年4月26日，新浪微博认证为“第二炮兵刘园园”的网友在微博中自曝醉驾，引发诸多网友围观热议。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炮兵部队称该微博系为假冒第二炮兵文工团员。同时，二炮政治部宣传部新闻处处长陈寿富在人民微博中对此作了公开澄清，并称二炮将保留依法追责的权利。陈寿富在人民微博表示，第二炮兵根本没有刘园园此人，所谓“二炮文工团刘园园”炫富、晒酒驾纯属虚假炒作。据调查，二炮文工团没有名为刘园园的演员，所属部队也没有微博照片中显示的名为刘园园的女士官。对此类自我炒作、蛊惑人心的谣言，请网民勿听勿信勿传。对恶意散布有损军队形象、不负责言论的人和事，二炮保留依法追责的权利。自称为“第二炮兵刘园园”的网友在微博上炫富、晒酒驾，引起网友疯传。



     2013年，由于李天一涉嫌一宗刑事案件且性质极为恶劣，其父、解放军艺术学院教授李双江及夫人梦鸽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李双江夫妇均属于中国军队文工团演职人员。此事件在网络上再次引发对中国部队文工团存废的争议。



    尽管中国大陆经济市场化改革已启动多年，军队的文娱服务却并未进行相应的改革。目前，外界普遍估计，全军文艺兵总人数有上万人。在改革开放初期，中国军方曾有意逐渐压缩文工团，因此在文工团设立了文职编制，避免其规模进一步扩大。图为2004年8月3日，浙江省武警总队文工团的演员们正在教练指导下排练。



    2003年10月“20万大裁军”后，全军文艺团体亦于2004年进行整编。除了总政治部直属文艺团体外，取消军区以下的所有表演团体，仅保留各军区和军种文工团。无论是否存在文工团的编制，世界各国军队都有文化消费的需求。必须注意到的是，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均以市场化的模式来解决这个问题。这并非是毫无道理的邪路。图为2005年1月30日，武警江苏总队文工团的队员们节前慰问新战友。



    另一方面，文工团从业者也遭受了巨大的压力，有女文艺兵接受采访时表示，坊间对军队文工团女文艺兵的种种戴着“有色眼镜”的非议才是最不能接受的，其母亲因为担心女儿的工作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在她每年回家时，都鼓动她退伍。图为2007年1月10日，重庆，市消防文工团93名参与《太阳花》表演的演员们正认真排练。



    社会针对文工团的质疑，在一定程度上出于对军队不良作风的不满。不能否认，在文艺兵中存在腐败，但这与文工团的建制并无根本联系。不是说废除了文工团制度，军队就没有腐败了。把责任都推到文工团头上，有失偏颇。未来，中国军队的文工团还会存在。其所暴露出的种种问题，能否得到妥善解决，才是问题关键。图为江苏蓝盾文工团的演员在表演节目。